这个活儿,我学得胆战心惊。
一个不慎,就会贴歪,那便要撕下来重贴,客人便要多躺7日,每日拿特制的药物蒸脸。耽误了客人的时间,佣金便会大打折扣。
阿娘命人从山下的村落里买来一名孩童让我练手。
那孩童约莫八九岁。长得清俊极了。
他第一眼看我,就兴高采烈地叫我“姊姊”。我跟阿娘说:“我不忍心下手。”阿娘骂了我一顿:“技术不练,你怎么进步?难道这门手艺要在你手上失传?”
“我,我可不可以拿动物练?”
“畜生是畜生,人是人,触感手感完全不一样。怎么能等同?”阿娘从来没跟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。
那个小男孩扯着我的衣角:“姊姊,你拿我练手吧,没事,我不怕疼。你莫惹夫人生气。”
这个小人儿懂事得叫人心疼。
我心里一阵难过,我蹲下来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唐豆。”他看着我。
“嗯,唐豆,糖豆,姊姊以后便叫你糖豆。”我摸着他的破衣衫:“姊姊会很小心很小心。”
糖豆一定是山下穷人家的孩子。父母要有多狠的心肠,才会舍得将孩子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