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
0
知音真实故事
11月7号,是立冬日,也是案子第一次开庭。
那天是周一,前一天儿子请求我和舒杰帮他请假,说要和我们一起出庭,但我们不想让孩子看见我们唇枪舌剑,跟他解释了很久,保证会将他的自白信带上法庭,保证会打赢官司,他这才同意去学校。
争一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的抚养权,这件事儿我自己都无法想象,但它真的发生了。
我和舒杰坐在被告席,互相握着手,给对方打气,对面的原告席上,舒杰前妻一脸志在必得。
案子并不复杂,就是亲妈要求将寄养的孩子接回去。
对方律师一上来就咄咄逼人。首先是拿出舒杰和前妻的离婚协议,证明舒克的抚养权当时划归了前妻,之后又拿出前段时间我和舒杰张贴的寻人启事和小视频,证明我们并没有将舒克看管到位,反而是让孩子陷入了危险境地。
对方律师做完陈述后,我和舒杰恨得牙痒痒,怎么能有人这样不要脸,这样避重就轻地略过中间环节。
可对方不提,我和舒杰也不打算说,中间的那几年,是舒克曾经患病,是舒克曾对这个世界畏缩恐惧,我们不愿把那些细节公诸于众,不想让舒克遭人非议。
而且,舒克并非舒杰亲生这件事,也是舒杰的隐痛,我舍不得舒杰因为这个,活在外人的口水里。
于是面对前妻那边的步步紧逼,我和舒杰只是委托律师呈现我们一家三口这几年的幸福画卷。
这当中有我们的温馨日常,有舒克在学校和同学们相处的画面,有他名列前茅的成绩单,有老师们对他的一致好评,还有舒克自己写的那封给法官的信。
在信里,舒克明确表达了想要继续和我们生活的意愿,这成了法官考量的关键证物。
舒杰前妻眼看那边的优势渐渐与我们持平,她似乎有些急了,我见她激动地和律师耳语了什么,之后对方律师就说,要呈现新证据。
新证据竟然是舒杰的无生育能力证明。
观众席一片哗然,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乱响。我拼命想要守住的秘密,就这样被舒杰的前妻以这样的方式公开。
舒杰的脸面,我们一家的温暖,都在这一刻成了笑话。
后来还说了些什么,我已经记不清了,我只知道,我们的律师尽力周旋,总算争到了延期宣判的权利。
我和舒杰在议论纷纷中走出法庭,心有千斤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