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夜,又是玩到深夜。
与平时不同的是,男男女女都比平时更加奔放,平时陪酒最多也就是亲个小嘴,抓一把胸,这天晚上,很多人的衣服已乱了,居然还有人躲在包间隔断后面,站着做不为人知的事情。
我观察了一下,只有张哥,卓老板和我是完全清醒的。
“老张,来,再敬你一杯,我还有事,先走了啊!”卓老板一手搂着我,一手举杯。
张哥松开右侧的姐妹,端了杯子和卓老板碰了下。
两人双双饮下杯中酒后,卓老板站了起来,他的腿很长,很有型。
我很喜欢。
包间里后来发生什么,我不知道,卓老板的手下在,知道买单,也知道准备后面的事。
我和卓老板出去后,就上了他的路虎。
我依然坐在副驾,我看见车内的座椅套已全部换了新的,与上次相同的颜色和款式。
“你不适合做这行,虽然你只是陪酒。”他发动汽车后,忽的说。
我转头望着他。
“若你下次遇见老张这样的客人,你怎么办?”他问。
我不知道。
开始陪酒之后,我接待的客人并不多。
那天晚上会在车上跟卓老板,主要是因为他长相好身材好又有钱,我还有几分喜欢。
他看过我一眼,摇了摇头。
“没喝过下料的酒,也没伺候过变态的客人。”他说,“趁还没陷得太深,也没染上什么不该染上的,赚够钱就早点离开吧!”
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,以前就有人叫我别做这行了,卓老板叫我早点离开,我长得很像良家少女吗?
听梅姐说,男人都这样,喜欢勾引良家下水,爱劝失足从良。
我没吭声,我想说,我需要很多钱。
没有人能够体会到,一个为了活下去,每天要喝一两箱啤酒,甚至是红酒啤酒洋酒混搭着喝。
命,我想要,可是现在活不下去,只能糟践身体了。
也许,继续这样下去,就会像那些选择下海的小姐妹,只要给钱就跟对方上床。
不管他是什么人,不管他是多少人,不管他是不是人。
我会变成那种人吗?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我很幸运的在某一个晚上,意乱情迷的遇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男人,把自己给了他。
我根本就不care跟他之后会得到什么。
但是,一旦说出口,就像是我在问他要钱,我只能沉默。
如今想来,原来,在我往那条路上越走越远时,上帝不是不曾挽救过我,他至少派了两个人拉我,只是,我没有选择马上上岸。
曾经有姐妹问我,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如此地步,老天瞎了眼么?
我的回答很冷淡:不,老天没瞎眼,它一直在想办法帮助我们,可惜我们错过了,你想想,你错失了多少机会?
我不是卓老板什么人,他也不会无止境劝我,点到为止罢了。
至于我听不听,则又是另一回事。
“老板,今天晚上,我们在哪里?”我望着他,极慢的眨了下眼睛,长睫交错再分开的一瞬,有种时空的隔离感。
是酒的作用?还是我拒绝了一次上岸的机会?
酒喝了不少,神经也有些迟钝。
“你想在哪儿?我荤素不忌。”卓老板笑,他忽的又道,“在你们那地儿,你是酒量最差的一个吧?”
“还好吧!没醉过。”我用手肘撑在车窗框上,手指揉在太阳穴,“我清醒着呢!知道我在哪里,和谁在一起,待会儿要做什么……”
“去酒店。”卓老板说,“比起在外面,我更喜欢干干净净。”
我真的没喝醉,因为他说他喜欢干干净净,到了酒店后,我把我身上洗得可干净了,每个地方都洗了两次以上,保证身上香喷喷的,这才吹干头发,裹着浴巾走了出去。
他坐在沙发上,手边是一杯茶。
灰色细条纹衬衣,灰色长裤,细框眼镜放在茶杯旁边,他捏着鼻梁,好像很累,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无限放松。
见我出来,便定定的看着我。
我忽然有种踟蹰的感觉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“我脸上有什么吗?”我很紧张,刚卸了妆,也不知他喜不喜欢。
“不,很漂亮,比我想象还漂亮。”他说。
酒店的房间很静,我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这是男人情动时,一个几乎不受控制的动作。
我忽的就笑了:“衣冠禽兽!”
说话间,我不由自主往他窝在沙发中某处看去,那地儿原本没什么,却在我目光的注视下渐渐变了。
“过来!”他的声音暗哑。
我走过去,走得很慢,依然紧张。
“上次不是挺能吗?”他悠悠然开口,一双眼睛明亮得紧,根本不是近视眼能有的光芒,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我裹在身上的浴巾,唇角一抹戏谑,“怎么现在怂了?”
“上次是酒壮熊人胆。”我说着,心情却轻松了许多,很快走了过去。
他伸手,拉住我的小手臂:“坐到我身上来”。
我依言。
此刻,或对于他来说,我在诱惑他,可对于我而言,何尝不是他在诱惑我?
年过不惑,却依旧英俊的脸,如有暗芒闪烁的眼睛,浅浅的法令纹,以及扑面而来的男人的气息。
我心跳很快,跨坐到他身上后,立即就扑到他怀里了,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。
我的鼻子在他的脖颈,我的嘴唇在他的脖颈,我闭着眼睛,几乎是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。
淡淡的烟草味,淡淡的酒香,淡淡的东方木质调香水味,加上他特有的荷尔蒙,那样让人沉醉。
我亲吻着他的脖子,听见他稍急促的呼吸。
“怎么还这么猴急?”他忽的笑出声,“技术还这样烂?”
猴急这种词语,不通常形容猥琐的男人吗?什么时候到我身上了?
我不服!
我双手撑着他的肩膀,距他的脸稍远了点儿,讨债般的:“是你说的,晚上让我咬个够!再说了,技术是要练才能好,你总不能指望这技术对着镜子练吧!”
“你这是暗示我,打算让我做陪练?”他笑,指尖从浴袍下面探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