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塞了另一个女人给他(2)

秦慧茹瞪着他：“为了热闹！”

 

 

 

7

 

那天后，秦慧茹频频将孟小佳叫到家里吃饭。孟小佳不好意思白吃白喝，时不时带着水果点心过来串门。

 

两人相处越多，秦慧茹越觉得孟小佳不错，到最后，她觉得这姑娘除了家里穷点，没什么缺点。

 

可是一个姑娘家家，穷点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
 

有了这样的想法，秦慧茹频频在赵明约会的时候给他打电话，她知道自己正在惹怒那个薇薇，她就是要这样做。

 

 

 

有一天，商场里有顾客身体不适，吐了一地，她被管理人员叫过去清理。

 

就在这时，她看到了赵明和薇薇挽手路过。那一刻，她什么都没想，冲着他们大声喊道：“赵明！”

 

赵明顿住，最后还是拉着薇薇走过来。他向薇薇介绍秦慧茹，秦慧茹绷着脸点点头，转而对赵明说：“我腰疼，你周末这两天，必须得抽空带我去中医院看看，别老想着谈恋爱，也得想想你妈我，我就你这一个儿子，不指靠你还能指靠谁？”

 

她声音很大，完全不顾一旁的薇薇脸色剧变。

 

说罢，她继续低头干活，脏拖布刻意戳到薇薇的尖头鞋，薇薇忙慌慌退了一步。

 

秦慧茹心中痛快，就像一个豁出去了的士兵，终于拼尽全力刺出长矛，逼退了敌方的进攻。

 

 

 

自那天以后，赵明主动回家吃晚饭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，唉声叹气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，在电话里与薇薇争吵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
 

秦慧茹不动声色，只是在赵明外出时，愈加频繁地打赵明电话，赵明不爽也好，吼叫也罢，她都照打不误。在赵明面对她这个母亲越来越粗暴的态度里，她知道，他和那个薇薇迟早要完。

 

约摸小半年后，赵明周末再也不出去了，而是窝在家里，或者去加班，人也变得颓废。

 

秦慧茹知道他和那个薇薇分手了，但她问都不问，只是频频将孟小佳叫到家里来。

 

赵明一开始不理人，但架不住孟小佳攻势凶猛，又趁虚而入，赵明慢慢转变了态度。

 

 

 

8

 

接下来的事情好像顺理成章，一个一直做舔狗、却受到沉重打击的男人，最终看清现实，选择了爱他的女人，这俗套的剧情，现实中每天都在上演。

 

秦慧茹知道，结果一定会是这样的。她的儿子就是这样的人，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。从前做舔狗是为了自己，现在去做被舔的对象，也是为了自己。

 

就像她作天作地要把赵明和薇薇搅黄一样。他们都是为了自己，母子一脉相承。

 

又过了大半年，赵明和孟小佳领了结婚证。孟小佳从楼上搬下来，正式成为这座城市里的人。

 

为了省钱，婚礼办得很简单。普通的酒店，普通的婚庆。孟小佳非常懂事，除了她父母和两三个至亲，她甚至不让老家其他亲戚过来，只是为了省点路费和酒店钱。

 

 

 

婚礼结束时，赵明单独去酒店收银处结账，孟小佳陪同娘家人说话。秦慧茹身着喜庆的暗红色旗袍，戴着婆婆的胸花，也跟了过来。

 

她看着赵明逐笔对账，看着他最近越发臃肿的身材，似乎都能想象到这个男人以后会变得越发平庸，心中失落之余，竟然满满的都是踏实。

 

这是她的儿子，留在她身边的儿子，以后会和儿媳妇一起孝敬她的儿子。她想要的晚年生活，总算是熬出来了。

 

赵明付完款，回头看了秦慧茹一眼，而后走到不远处的休息区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。

 

秦慧茹倒了杯温水给他，他接过喝了一口，忽然将手覆在脸上。

 

他哭了，问道：“妈，你满意了吧？”

 

秦慧茹淡淡地说：“你以后可以挺起胸脯做大丈夫，我没什么不满意的。”

 

赵明抹掉眼泪，摇摇头，说道：“那我们就永远挤在一起吧，我努力一辈子，恐怕也换不起一套大房子。”

 

秦慧茹：“一家人在一起，挺好的。”

 

赵明：“妈，你不懂。”

 

 

 

秦慧茹沉默着，有那么一瞬间，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。她知道孟小佳未必真的爱赵明，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？难道赵明曾经是真的爱薇薇吗？只有配不上，才需要舔。

 

赵明如此，孟小佳也是如此。

 

唯一不同的是，她这个妈妈，余生终于能好过一些。那些身处人海的孤独、鸡毛蒜皮的烦琐、难以抗拒的压力、平淡无味的磨蚀，终于不必由她独自来承受。

 

她是赵明想走捷径的绊脚石，可也曾经是助力赵明攀登的垫脚石，她不接受被一脚踢开的结局，她不愿意那么伟大。

 

她知道儿子的人生轨迹已改变，也不确定以后自己会不会后悔，反正当下是快乐的。

 

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都会后悔的，她想，就当一切都是他的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