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私人医院干了两年多,党大林辞职了。
他就职的那家医院是莆田系,他讨厌那里的风气,尤其是面对老弱病残患者时,他实在不愿赚昧心钱。
他又换了两家私人医院,都干得不顺心。
“要不,你租了小门面,开间诊所。”朱晓茹说,“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,就叫‘大林诊所’,又好记又好听。”
开诊所要租门面、买器械、进药物,党大林的钱不够,朱晓茹支援了他6万块。
“我不能要你的钱。”党大林拒收。
“拿着!我很快就要成富太太了。”朱晓茹头一仰,说。
原来,朱晓茹又谈恋爱了。
男方是小煤矿老板的儿子,个头不到一米六,在步行街开了间酒吧,不挣什么钱,就是图个玩,家人对他就一个要求:
恋爱可以随便谈,但结婚的话,必须找上过大学,一米七以上的女孩,为传宗接代考虑。
朱晓茹就这样入了围。
她妈和继父,听说她钓到了这样一个金龟婿,笑得嘴巴都裂到耳根后:“抓紧了,抓紧了,一定要抓紧了。”
认识不到半年,朱晓茹就订了婚。
朱晓茹领着党大林去酒吧见那男孩,党大林只待了10分钟,就要走。
“咋样啊?”朱晓茹问他。
“你喜欢就行。”
“你不喜欢?”
“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,你不能听你妈和后爸的话,就这样把自己卖了!”
“谁卖了?你说话太难听了吧!党大林,我谈过的男朋友,哪一个入你的眼?你童年不幸,内心阴暗,一身穷病!”
“祝你幸福!”
就这样闹掰了,两三个月里,俩人谁也不搭理谁。
再见面时,朱晓茹就破了相——未婚夫和前女友不清不楚,她说两句,他就打了她。
朱晓茹她妈和继父,让她去给未婚夫道歉。
朱晓茹火大:“你们就是看中了人家给的彩礼!你们根本不管我的死活!现在没结婚,他都这样,结了婚,还不打死我!”
最后,朱晓茹以死相逼,退了这门亲事,也彻底和家里人闹翻,自己出来租房住。
退婚的第二个月,朱晓茹颈椎病犯了,去美容院按摩,女技师摸到她的腋下:“你这儿有个疙瘩,你知道吗?”
朱晓茹一摸,还真是,花生米大小,有点硬有点疼。
“这个位置,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。”女技师意味深长地说。
朱晓茹打车去了医院,医生摸了摸后,面无表情地说:“做活检吧。”
朱晓茹双腿打颤:“会……会是癌吗?”
“腋下的,情况不乐观,但也不一定,等结果吧。”女医生看了一眼病例上她的年龄,“你才27岁。”
朱晓茹从诊室出来,浑身冰凉,大脑空白。
她看着行色匆匆的医生,看着腰里别着血袋尿袋、面容凄苦捂着肚子的病号,想哭却无泪。
老天对她怎么这么残忍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