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常雷松都是五点下班,六点到家,今天不知怎么就巧了,四点半就回家,顾笙和陆年从地下停车场上来时,正好遇见准备上楼的雷松。
“好啊,我还疑惑你为什么铁了心要离婚,原来是外面有野男人了!”雷松说着,突然冲过来甩了顾笙一耳光。
顾笙瞬间觉得天旋地转,她捂着又疼又麻的脸,突然想起来身上还穿着陆年的衣服。
“打女人的孬种!”陆年怒吼着冲过去给了雷松一拳,雷松也不示弱,立刻回击,两人很快扭打到一起,陆年个子高一些,常年干体力活,很快占了上风,把雷松压在身下打。
“陆年,别打了!”顾笙泪如泉涌。
“原来你就是陆年,你们一直没断,你居然给老子戴这么多年绿帽子!”雷松虽处在下风,但嘴依然不干净。
陆年打得更厉害了,他红着眼,像一头野兽,一拳接一拳狠狠地砸向雷松的脸和身体,直到附近保安赶来,他才停了手。
雷松已经奄奄一息。
开始时,顾笙的心一直揪着,她怕出事。但此时,见平时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的雷松,像条丧家狗一样狼狈不堪,心里莫名觉得很轻松。
雷松在医院足足躺了半个月。
顾笙一次也没去看过,这期间,婆婆来两次,第一次把她骂得狗血淋头,第二次,给她送来离婚协议书,上面写着财产平分,房子归她。
顾笙把房子挂出去卖,搬回娘家。
这期间,陆年来找过她几次,有次给她送抹眼伤的药;有次给她送他亲手做的桂花米糕;还有次,邀请她去爬山。
顾笙刚从一段劣迹斑斑的婚姻抽身,不想让自己陷入另一段感情里,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伤害过她。所以无论陆年说什么,顾笙都冷着脸拒绝。
顾笙没料到,曾反对她和陆年在一起的母亲会出来劝她和陆年试试。
然后,母亲告诉了她一个真相。
当年,顾笙妈见顾笙铁了心要跟陆年在一起,她劝不住,于是去找陆年,她声泪俱下地让他放过顾笙。
顾笙妈想,如果陆年不同意,她就给拿钱收买他,她觉得,陆年这种人,最缺的就是钱,10万,肯定能把他打发了。那钱,她昨天就取出来,放包里备用。
没想到,她还没提钱的事,他就同意了。
那天,咖啡馆的光线很暗,陆年呷了口咖啡,脸上却露出喝了酒般的痛苦神情,说:“阿姨,就算你今天不来,我也准备和顾笙分手了。”
顾笙妈惊讶地看着他。
“我父亲病了,很严重,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——那套乡下的破房子也卖了给他治病,以后我的负担更重了,我不能让顾笙跟着我吃苦……”陆年眼里有泪光。
顾笙妈心疼了一下,那一瞬间,她没把他当成女儿的男友,只把他当成一个苦命的孩子。犹豫了一下,她还是决定给他10万,不是买他和顾笙的爱情,而是纯粹帮助他。
10万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,却是轻而易举能拿出来的,但对他,就是雪中送炭。
陆年坚决不要钱,他还让顾笙妈别把他父亲的事告诉顾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