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公和婆婆对我却非常满意,看我干活比他儿子还利索,还把天天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,逢人就说昌明娶了个好媳妇儿。
对于天天,我心里本来是很排斥的,但这个孩子性格十分乖巧,才三岁就懂得主动帮人干活,甚至还会看大人的脸色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
我每每想起自己那段被虐着长大的过去,对天天的隔阂就一点点消除,心中的排斥也被越来越深的怜惜取代。
天天也很快黏上了我,亲昵地喊我“妈妈”,我内心感动不已,对他渐渐有了亲儿子一样的感情。
和我结婚以前,严昌明原本在他二叔的废品厂当搬运工,他爸妈则在市场卖菜,四口人就在一个沿海的二线城市租房生活。
等我嫁过去,严昌明重新租了一套更大的四居室,也换了一份薪资更高的印刷厂工作,我则跟他爸妈一起卖菜。
我每天不到五点就起床,蹬着哐当响的三轮车,一路骑到三公里外的农贸市场,进了满车的菜,再拉回家附近的菜市场摆卖。
公公婆婆看我能干,就把菜摊子完全交给我,不再每日过来,天天因为更喜欢黏着我,就和我一起在菜市场里从早呆到晚,偶尔还会帮我打打称。
我一般七点左右收摊,挑几样卖剩的蔬菜,再买几块钱肉沫,然后就牵着天天一起回去。
回到家,公公婆婆已经把饭煮好,我快手地炒好两个青菜,再做一个肉圆子菜汤,几个人就围着桌子坐下来,简单地吃一顿晚饭。
严昌明的工作分早晚班,早班的话夜里九点下班,晚班的话就是上午九点下班,回来的时间不完全固定,有时一回来就倒头大睡,睡醒了匆匆吃个饭,又得出门上班。
他几乎不怎么和我交流,就算想做那事,也是直接朝我压过来,整个过程都不会和我说话。
日子就这样不冷不热地过了一年多,我终于有了身孕,公公婆婆都很高兴,严昌明却表现得很平淡。
“多一个人,又要多一张嘴。”他这样跟我说。
我埋头做着自己的事,当做没听到他的话,心里快乐地幻想着孩子出生以后的生活。
天天开始上幼儿园了,就不再每天跟我到菜市场来,由他爷爷奶奶接他上下学。
有一天,公公去接天天回来的路上,被一个骑摩托车的初中生撞倒了,右腿骨折,头部有轻微脑震荡,需要住院半个月。
婆婆得在医院照顾公公,两人都无法接送天天,只好由我来接送他,每天四点过就得收拾菜摊,卖不完的菜比平时多了不少。
我接了天天,就开始洗菜做饭,炖上一个鸡汤或骨头汤,做好了就给医院的公公婆婆送去。
“杏萍啊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婆婆面带歉意地跟我说。
“唉……你还怀着孕,我们还给你找这么多麻烦。”公公也叹息着说。
我微笑着摇摇头,说没什么,都是我该做的。
我确实是这样想的,比起以前的生活,现在的日子已经好了不少,而且我有了自己的孩子,便觉得现在多吃点苦也没关系,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。
另一边,严昌明自我怀孕后就更少回家了,有时连下晚班也不回来,公婆问他干什么去了,他就说身体太累懒得回家,就直接睡在工厂的宿舍里了。
我们怎么都不会想到,他竟然会跑去嫖娼,而且还被抓到了拘留所。
接到民警电话的时候,我感觉天都裂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