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开,让我来。你力气小,快去歇着。”李守不由分说地夺过抹布,奋力地擦了起来。
过了一会儿,他一脸骄傲地指着十字绣:“你看,我是不是擦得又光又亮!像新的一样!”
师云开嘴角上扬,不语。
见她表情温和,李守顿了顿,终于说出来了:“云开,其实,很多东西都一样,你以为很脏了,但只要用心擦擦,总会露出光洁的本来面目,就像我对你……”
“月月,皮球不能使劲砸地板上,会吵到楼下的住户哦!”师云开岔开话题。
“可是,我想玩嘛!”
她蹲下身子,轻轻地哄道:“宝贝乖,等外公的房子拆迁了,我们买个一楼带花园的大房子住,那时你就可以在院子里玩皮球啦。”
“你爸的房子要拆迁了?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?”李守的眼睛都亮了。
师云开转头望了李守一眼,高深莫测地笑了笑。
“哦,我忘记了,咱爸是大领导的司机,消息肯定灵通!”李守一拍脑袋,笑道,“哎呀,那我提前恭喜你,市中心的房子,赔偿款可不是一点点哦!”
她不置可否,埋头整理起玩具。
提到师建东的工作,不知情者都艳羡,以为领导下属都巴结师建东,指望他透露领导的行踪,甚至开车时,多吹吹风,美言几句。
其实,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,并没有特权,顶多见领导面的机会多点,但话不能乱说,否则可能连工作都难保。
当年,李守对她穷追猛打,就是听信了介绍人天花乱坠地胡吹,以为师建东能量大,能帮他谋一份好前途。
相亲时,他看见师云开小小年纪,就开了一部甲壳虫私家车,更是坚信了自己的判断。
只是师建东不待见他,反对俩人交往。
可架不住师云开喜欢,她初涉情事,要死要活地非李守不嫁。
师建东无奈,只能同意了。
李守想顺杆子往上爬,在工作上发展发展,一再明示暗示。
得到的都是师建东的官方回答,工作已经很好了,只要继续踏踏实实,日子肯定不会难过。
而且,他也没办法怎样,他只是司机,并不是领导,就是领导,也不能以权谋私等等。
时间一久,李守就想撤退了,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。
可师云开怀孕了。
他只好硬着头皮娶了她,还抱有一丝幻想,等真正成了一家人,师建东再深藏不露,也会为女婿助力一番。
直到月月出生,他都没有等来飞黄腾达的迹象,李守的耐心被磨尽了,开始冷嘲热讽,对月月都没个好脸色。
面对态度急转直下的李守,师云开还以为是月月太小,吵到他睡眠,影响他心情,就带着月月睡书房。
她自己妈妈早逝,婆婆因为生的是女娃,也不愿意过来。
为了不让李守为难,师云开不抱怨不计较,辞职在家,一个人带娃、做家务,还强装幸福,不想师建东担心。
每天累得半死,却得不到李守的一个好脸色,她甚至被嘲是黄脸婆,没有他撩骚对象性感。
再热烈熊熊的爱火,如果一直不添柴,还浇冷水,总会熄灭。
月月3周岁的时候,师云开终于撑不住了。
离婚办得很顺利,李守爽快地一次性支付了抚养费,他早就不想过了,已经找好了下家,一个女老板。
他被女老板蛊惑,辞去公职,还将积蓄都投进了她新开的餐厅。
本想大干一场,谁料会遇见疫情,餐厅停业了好几个月,倒闭了。
感情也耗尽了。
那时,俩人居家隔离,不敢请保姆,家务都是李守做,做一两天是情趣,做一两个月,李守就不愿意了,开始吵架,吵着吵着感情就没了。
然后,他就一直在相亲。
这些都是师云开向朋友打听的,朋友问她:“难道要复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