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健康时,是感受不到生命的可贵的。
意识到乔睿找不到合适的骨髓,真的有可能先我和乔建军而去时,我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魂,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,仿佛一下沧老了好多岁。
自打知道乔建军与赵磊是父子后,我看他的眼神也变了:如若他没有了乔睿,还可以有赵磊;我若没了乔睿,便失去了所有。
转眼间,日子又在我的惶惶不安中溜走了近半个月。我因已提前办理退休,一直在医院守着乔睿,张咪和乔建军照常上着班。
这天中午,我正准备去打饭,意外接到张咪打来的电话。
电话刚一接通,她便兴奋地叫道:“他同意了,乔睿有救了!”
我好久才反应过来,她是想说,赵磊改变主意了,愿意过来做检查。如果没问题的话,可以为乔睿提供骨髓。
被这天大好消息砸中的我,再次没出息地哭了。
我不知道赵磊为什么再次改变了主意,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,他有不捐的自由。
他恨乔建军的心,我也能理解。
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,带着一个不知道父亲在哪儿的孩子,日子过得有多艰难,孩子该有多无助,不用猜也想得到。
在这样的背景下,他还能答应帮这忙,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可贵,我感动也感激。
乔睿和赵磊手术前一天晚上,赵红梅也来了。我抛开身份上的膈应,应乔建军的要求替她找好住处,并单独请她吃了饭。
原本看上去不太可能和协相处的我们,破天荒聊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