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陆明玉,穿着一条藕荷色的夹袄,秀气端庄地站在三步外,垂眸静立,唇如樱桃,脸若桃花,真似粉雕玉琢,娇小惹人怜爱。
“表舅舅,我冷……”
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哀求蓦地涌入脑海,冷冰冰的脸蛋紧紧贴着他脖子,甚至臂弯里不盈一握的柳腰,都在此刻清晰起来。
楚行心绪一乱,再不敢多看,故作沉稳道:“阿暖只管安心养病,跟表舅舅不用讲究那些虚礼。”
陆明玉嗯了声,目光落到男人穿长靴的腿上,诚心问:“表舅舅腿伤严重吗?”
她一提腿,楚行顿时又想到了这伤是怎么来的,在水里的时候,陆明玉手攀着他脖子,双腿也往他身上缠,整个人几乎都吊在了他身上,冰鞋就是她第一次没挂牢,重新追上来时擦到了他腿。
“没事,已经上过药了。”楚行垂下眼帘,仿佛在看腿一样。
明明眼前的小姑娘只有十二,虽美,远不及她嫁给堂弟时的国色天香,楚行却依然不敢多看。
该客套的客套了,陆明玉退回了母亲身边。
晌午用饭,陆明玉娘俩在后院吃的,只在楚行四人离开时,出来相送。
“我们还要回去复命,先行一步,三爷慢走,咱们回京再会。”楚行坐在马上,最后朝陆嵘拱手告辞。
“世谨腿上有伤,一路小心。”陆嵘仰头嘱咐道。
楚行点点头,双腿轻夹马腹,策马走了。
目送一行人绕过街口,陆嵘一家才折回驿站,陆明玉姐仨在一个屋里歇晌,陆嵘夫妻回了他们的上房。
躺到床上,回想今日的惊险,萧氏靠到丈夫怀里,后怕道:“阿暖掉下去的时候,吓死我了。”
陆嵘亲亲妻子脑顶,另有所思,“你觉得楚行如何?”
萧氏想也不想道:“挺好的,楚随跟他比,简直是云泥之别。”
陆嵘轻笑,抬起妻子下巴,“不是问这个,我是说,楚行配阿暖,你觉得如何。”
萧氏瞪大了眼睛。
陆嵘诚心赞道:“楚行是真君子,年少有为,又有爵位,满京城,我找不到比他更配咱们阿暖的了。”唯一的不足,便是楚行年纪,稍微大了一点。
萧氏本能地反驳,“可他跟楚随是兄弟,阿暖……”
陆嵘不屑,“又不是这辈子,楚家兄弟也不知道。”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女婿,陆嵘才不想因为楚随错过楚行。
“但阿暖肯定过不去心里那一关。”萧氏重新躺好,轻声叹道,“再找找吧,反正阿暖还小。”
陆嵘也就是随便跟妻子聊聊,妻子不太赞同,他嗯了声,搂着人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