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广州后,我去了一家鞋厂打工。
车间里充斥着刺鼻的胶味,我每天在车间要工作十二个小时,下班后我累得快要散架,但我从没如此开心过,我终于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唯唯诺诺、小心谨慎地活着,连呼吸都是那么的顺畅、自由!
打工这几年,我想过偷偷回村里看看养父和阿奶,但我最终放弃了,我更害怕阿奶发现了我的行踪,会打断我的脚骨,让我从此再也没法离开那个村子。
我只好委托厂里一个同乡姐妹,在她年节回家的时候帮我偷偷捎点钱给养父。
后来,我认识了工友大磊,一年后和他结了婚。
大磊也是农村出来的人,特别能吃苦。他每天下班后会去进些磁带、唱片、发卡等去摆地摊。卖得好的时候,摆地摊的收入比工资还要高几倍。
我怀上儿子的那年,一向身体健壮的公公得了急病,家里没人手照顾。
没办法,我和大磊只能辞了工回到他老家。
还未等到儿子出生,公公便撒手人间了。看着因为治疗公公的病而穷得叮当响的家,大磊说总在外面打工也挣不来几个钱,想把村里的那口鱼塘和柚树林承包下来。
说干就干,我们两人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借钱,终于拿下了承包权。大磊不仅能吃苦,脑子也好用,鱼塘和柚树林年年都丰收。五年的时间,我俩不仅还清了债务,日子还过得比村里一般人家充裕。
这时,我的亲生父亲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我的住址,找上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