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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记得被儿媳赐名“安娜”的大姐马风琴吗?今天的故事,是马风琴系列的第二篇。马风琴的老闺蜜凌老师,女儿女婿离婚了,她却和前亲家公产生了情愫。这对特殊的“黄昏恋”能被女儿、前女婿接受吗?马风琴撮合二人过程中,又发生了哪些有趣故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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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音真实故事
2022年2月22日,一个百年难遇的好日子。上海一家大酒店里,一场热闹的婚礼正在举行。
台上并立着两对新人:一对是我和“新老伴”关士伟;另一对是老关的儿子、我的前女婿关文杰,和新娘晓潇。
司仪让说说恋爱经过。我的老闺蜜马风琴爱热闹,赶紧站起来:“老关介绍介绍经验,怎么把前亲家母追到手的。”
年轻人那一桌也跟着起哄:“小杰,你的‘中国好前妻’彤彤,肯定是个‘神助攻’。”
彤彤落落大方,端起酒杯:“我不是‘神助攻’,反而曾经是个拖后腿的。具体经过,还是由我妈亲自来说吧……”
我叫凌雪梅,生于60年代,是上海一所寄宿制高中的数学老师。多年前,彤彤的爸爸意外去世。我为了彤彤,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,很快成为教学骨干。
2006年11月,班里转来一个插班生,叫关文杰。
关文杰家在新疆。妈妈因病早逝,爸爸关士伟是路桥工程师,在上海周边做项目。为了给儿子更好的教育,把小杰送到了我们学校借读。
关文杰踏实、好学。周末,同学们都回了家,他没处可去,一个人在宿舍边吃泡面边看书。我很心疼,常邀请他到家里来,改善生活。小杰和彤彤同级,学习上也能互相帮助。关士伟很感激,每次来看小杰,都要给我和彤彤带点小礼物。
高二开学前一周,我正在办公室整理教案,关士伟突然打来电话,问小杰在不在我家。
我很纳闷。从放暑假开始,我就没有见过他了。
关士伟告诉我,小杰放假后,和他一起住在工地上。昨天,他俩发生了矛盾,小杰摔门而去,一晚上没回来,几个好朋友也都不知道他在哪里。
我赶紧告诉彤彤。彤彤登陆QQ,很快套出小杰的去向。
我叫上关士伟,赶到一个网吧。
小杰坐在角落里,正戴着耳机打游戏。眼睛红红的,嘴上还叼着一支烟。
我拉住生气的关士伟,自己走上前,拍了拍小杰的肩。
看到我,小杰并不惊讶。但仍梗着脖子,不肯跟关士伟回去。
我让他去我家里,小杰同意了。
看到我们回来,彤彤对小杰说:“我‘出卖’了你,你可别怪我啊!”
小杰脸红了:“我告诉你地址,就想好要被‘出卖’的。”
小杰告诉我,关士伟找了个女朋友。“我妈刚去世一年多,他就迫不及待。而且,那女的才比我大17岁。我真的无法接受,我爸竟然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关士伟想开始新生活,无可厚非。可小杰正上高二,关键时期,这件事若处理不好,恐怕对他影响很大。
第二天,我把关士伟约到办公室。
“小杰误会我了。我和小杰妈妈感情很深。我妻子临终前,再三嘱咐,一定要照料好小杰,可我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。我和那女的是别人介绍的,谈不上什么感情。我只希望能有人帮我照顾小杰……”
小杰知道后,流泪了。
他给了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:“你若要追求自己的幸福,我决不阻拦,但若是为了我,就真的不必了。凌老师对我比对亲儿子还好,你就放心吧。”
老关用力点点头,望向我的目光,充满感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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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那年,小杰回新疆备考。报志愿时,彤彤和小杰都报考了北京的学校。我才知道,他俩一直都保持着联系。
大二时,彤彤和小杰恋爱了。毕业后,小杰随彤彤回到上海,俩人领了结婚证。昔日学生秒变女婿,我有些始料不及,觉得这婚结得有点太早太匆忙,但彤彤很坚定。
老关也很高兴,出首付给小俩口买了房,和我在一个小区,只隔四栋楼。他还打趣说,以后自己也可以来我这个亲家母家里蹭饭喽。
2015年,外孙洋洋出生了。小杰白天上班,晚上睡不好,黑眼圈比大熊猫还重。我心疼他,晚上和彤彤轮流照顾孩子。小杰索性卷起铺盖,搬到了小书房。
一天,我和彤彤忙着给孩子洗澡,让小杰去灶上把汤端下来。突然“呯”的一声巨响,我们都吓得一哆嗦。伸头一看,汤煲掉在地上,摔成了几瓣,汤汤水水洒了一地。
彤彤埋怨他:“你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。妈炖了好几个小时的催乳汤,这下全浪费了。”
小杰一声不吭,把地收拾干净,拎着垃圾出了家门,两个小时才回来。
第二天吃饭,小杰拿筷子的样子很奇怪。我抓过他的手一看,手指上烫出了好几个大泡。我一边给他抹烫伤膏,一边劝:“女人生完孩子,脾气都大,还容易抑郁,你多理解。”
小杰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回了书房。彤彤跟我吐嘈:“我还没怎么着呢,他倒比我还抑郁。”
其实我挺理解小杰。他为了彤彤来到上海,一直没有归属感,也没有什么朋友。气候和饮食,也不习惯。正好他所在的公司,要开拓西北市场,他主动请缨,当了新疆公司的负责人,一年到头,两边来回跑。
洋洋快满周岁时,彤彤考取了研究生。为支持她的学业,我提前办了退休,回家帮她带孩子。
因为太忙,小杰见洋洋的次数,还没有他爸老关多。
这些年,老关的项目,一直在上海附近。每到周末,他就大包小包提着,回家看大孙子,还经常给我和彤彤买礼物。家里有个修修补补,也都是他一手包办。
彤彤不爱做饭,见我在厨房忙活,老关也会搭把手,摘菜、切菜、洗锅什么的,他眼里有活,跟我配合得很默契,有时也会跟我聊几句工地上的趣事。
渐渐熟了,他不再“客气”,经常人还没回来,就提前打电话给我,点名想吃我做的红烧肉,而且一定得是切成大块的。有一次,我问他为什么,他眨眨眼说,第一次吃我做的饭时,就是大块的:“能吃出家的味道!”
我揶揄他:“专门打电话点菜,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?好歹我也是你的亲家母,也不知道客气客气!”
他嘿嘿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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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区里有个蹓娃团,根据年龄,基本分成两大派。一派以全职妈妈为主,另一派以爷爷奶奶为主。
我自然加入了后一派。其实在儿子媳妇们的“改造”下,爷爷奶奶团也一点都不土。很多都有英文名,打扮也时尚。尤其是一个叫“安娜”的。
“安娜”本名马风琴,是个新疆农妇,为了帮儿子带娃,来了上海。她性格直爽开朗,又会做一手地道的新疆菜,在小区很受欢迎,我们也很快成了老闺蜜。
彤彤研究生毕业后,进入一家国际知名母婴用品公司,工作如鱼得水。
她希望小杰回上海定居,别再两头跑,甚至想办法,为他安排好了工作。可小杰说,他的事业刚刚走上正轨,现在放弃太可惜。而且亲戚朋友都在新疆,他在那儿能做得更好。俩人各有各的道理,谁都不肯让步。
三岁时,洋洋上了幼儿园,我早上送,晚上接。
一天在幼儿园门口,我碰到了林老师。林老师是我原来学校的同事,早我两年退休,孙子也在这个幼儿园。
得知我也退休了,还是单身,老林向我展开了“追求”。一天十几个微信,嘘寒问暖,还不时发个小红包。我对他无感,微信和红包全都装做看不见。
老林改变策略,开始趁接孩子,在幼儿园门口献殷勤。一天,他拎着几个肉棕,硬往我手里塞,说是到老字号排了半天队,特意给我买的。
我怎么也不肯要。正推推搡搡间,老关过来了。老远就冲我喊:“亲家母,我俩说好一起接孩子的,你怎么自己先来了?”
我像看见了大救星,赶紧朝他跑去。老林落个没趣,转身走了。
老关打趣我:“我今天休息,想着来接孩子,不想看了这出好戏。亲家母,你要想找老伴,是不是可以优先考虑我?”
“越老越没个正型。”我瞪他一眼,拉起洋洋转身就走。
冬天,接送洋洋上幼儿园,成了一件苦差事。彤彤让我去学个驾照,买菜接娃都方便。我连连摇头:“五十多岁的人,眼睛都花了,还学什么车。我可不想当传说中的‘女魔头’。”
彤彤撇撇嘴:“人家萌萌的奶奶安娜,一农村老太,都能学会。你甘愿被比下去?”不由分说给我报了名。
我的好强心被激起来,把题库背得滚瓜烂熟,科一高分通过,科二却难住了我。肢体不协调,顾手顾不了脚。尤其倒车入库,总把方向打反,气得年轻教练直喊“妈呀”。
我就不相信,当了几十年数学老师,几何、函数都难不倒我,区区一个方向盘能把我绕晕。每天回家,我左手握着洗菜盆,右手抓着扫把杆,挂挡、加油、打方向,还不时拨一下“转向灯”。彤彤和洋洋笑得抱成一团,说我学车快学魔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