胃痛好多了,我发现我偎在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的胸膛上,我的脸顿时热了起来。抬头看去,那个年轻的男人两手攥着扶手,望向窗外,专注地想着心事,好像没有注意我的尴尬。
我稍松口气,拼力向外挤,离他有了数寸的距离,但鼻尖与他的胸膛仍近在咫尺。白衬衫做工精良,非常干净,没有不雅的皱痕……
这是最后一班公交车,在每个站点都上演着蜂拥而上,寥寥而下,然后车子大声呻吟着向前驶去。透过车窗玻璃,我看见街灯一盏一盏地后移,温暖着黑夜中的城市。温暖,啊温暖,我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。
“吱!”车子猛地停下,又立即发动,车厢里的人波浪样起伏。起伏间,脸碰到白衬衫,白衬衫被我的嘴唇弄湿了一小块儿。
我想道歉,他依然看着窗外,神情专注,我把话咽了回去,怀着如小偷没被发现的侥幸,扑腾的心安定了些。
车子向前驶去,前方是看不见边际的漫漫长路,在庞大的城市的深夜里,车子渺小而卑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