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手续很快就办理完成了,财产分割也没走法律程序。
徐莹净身出户。
期间,徐莹也曾给张赫打了电话。
张赫没有丝毫迟疑,我要的是你的人,至于钱,我要多少有多少,没关系。
张赫的话语无疑给徐莹打了一针强心剂。
就当扶贫了吧,徐莹想。
办完手续,徐莹想让张赫到民政局门口来接她,她想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,我很好,比你们任何人都好。
但是张赫只让她自己打车到家里来,也没说明原因。
这让徐莹有些不满,可能他是有什么急事吧,她自我安慰道。
到张赫家时,张赫正在书房找材料。
“你先去客厅坐一会,休息一下。”张赫面无表情。
“我心情很差,难道你不该先陪陪我,安慰我一下吗?”徐莹撒娇道。
“快去吧。”
徐莹虽然不情愿,但是初来乍到,也不太敢直接违背他的意思。
徐莹坐在客厅沙发上,打量四周,这么大的房子居然只有张赫一个人居住,连个保姆什么的也没有,也真是奇怪。
不过以后自己也住到这儿来了,平时多用点心,一定能把这儿打理的井井有条。
徐莹正想的心里美滋滋,就看见张赫拿着几张纸下楼来,是工作材料吗?
只见张赫把纸小心叠好放在公文包里,然后招呼徐莹过来。
“走,我约了个朋友一起吃饭,你也一起去。”
徐莹见张赫眼中似乎射出万丈光芒,但是身体却时不时的一阵颤抖,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。
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大排档,人多而杂,非常吵闹。
徐莹皱着眉头,心中厌恶,像张赫这种有身份的人怎么还在这种地方吃饭,看来对方也不是个什么尊贵朋友。
“呦!来了!快坐!”张赫向徐莹背后招呼着,看来是那个朋友到了。
一人拉开座位,在张赫对面坐下。
徐莹一看来人,大脑一片空白。
来人竟是贺同辉!
贺同辉朝徐莹得意的一笑。
徐莹看看张赫,又看看贺同辉,这两人竟然是朋友,不明白,想不明白。
“你来说,还是我来说?”张赫向贺同辉询问道。
“我只要钱,现在已经得到了。你要复仇,杀人诛心,该由你来。”贺同辉玩味的笑笑。
听到这儿,徐莹头“嗡”的一下就大了,钱?复仇?他们在说什么。
张赫也不再推辞,面无表情的望着徐莹,突然狡黠的一笑。
这一笑,让徐莹感到背脊发凉,毛骨悚然。
“莹莹,这个剧本写到现在,你还满意吗?”张赫得意的一笑。
“剧本?什么剧本?”徐莹只盼这是一个玩笑。
“第一幕,多年后,旧情人在恋爱之地不期而遇,余情未了。”
“第二幕,夫妻吵架后,旧情人第一时间赶到妻子身边,治愈疗伤。”
“第三幕”
......
张赫说得神采飞扬,眼中射出精光。
“别说了!”徐莹用尽全身力气打了张赫一个耳光。
张赫也不在意,眼神戏谑。
“你对你一片真情!你怎么能这么对我!”
“哼!一片真情!你当时跟我分手的时候说的是何等决绝,何等伤人!现在自己家庭不幸了,看我发达了,又跑来投怀送抱。
你这个嫌贫爱富的女人!分手那时我就暗暗发誓,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一无所有,让你尝尝你最厌恶的穷光蛋的滋味。”
张赫牙齿咬的“咯咯”作响。
徐莹悲恸欲绝,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。
“你早就知道!却什么都不做!任由一个外人这么玩弄你的妻子!你还是不是个男人!你简直禽兽不如!”徐莹把脸转向贺同辉。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我也真是尽心尽力了。剧本里我虽然戏份不多。但是,你要知道光是安排这场戏,我也经绞尽脑汁了啊。”贺同辉看来颇为满意。
“这,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!?”徐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如果不是他找到我,我怎能知道你的境遇?
如果不是他跟我传递信息,我怎么能把握时间地点这么精确。
你真认为有这么多巧合?你真以为自己遇到童话般的爱情了?凭你,你配吗!”
张赫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徐莹的机会,一心要完全击垮她的内心。
徐莹脸色苍白,呼吸急促,猛然想起一件事来。
“那,那,难道说家里摄像头拍到的那一幕,也是......”徐莹乞求的看着贺同辉,只望他说出个“不”字来。
“哈哈,说起这个,当时你们在房间里办事,我在外面用手机看到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压在下面。实话实说,我这个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舒服呢。”
说话,贺同辉放声大笑,张赫也跟着大笑起来。
毕竟那时贺同辉还是自己的丈夫,毕竟几年朝夕相对,连这种事都在算计之内,仅仅是为了谋夺她钱,徐莹已经寒心彻骨。
“不过当时也真是危险,我爸妈突然说就在附近,要去家里看看,我急忙回去阻止。
想不到你们已经先到了家里,要不是张赫出声提醒,我伪装接电话离开,计划就要泡汤了。”
贺同辉轻拍心口,至今还心有余悸。
徐莹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,她一直没有哭,因为已经完全哭不出来。
她现在就是一具空壳,蓦地站起,转身离开。
已经一无所有,她是要去往何方呢?
张赫和贺同辉不知道,也不关心。
“干杯!”两人举杯共饮。
在这个事件中,两人各取所需,愿望达成,着实高兴。
“砰”的一声,张赫又开一瓶啤酒,手指在瓶口弹了几下,伸手给贺同辉酒杯倒满。
过了一会,张赫见贺同辉瞳孔开始放大,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。
他拿过公文包,取出下午准备的材料,放到贺同辉眼前。
“这是遗赠书,你死后全部财产都会赠给我,签字!”张赫心已经要激动的跳出来。
贺同辉无法理解,因为他已经不能思考,只能听从,拿起笔迅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张赫满意的看着遗赠书上的签字,刚才开啤酒时他悄悄在酒中加入了甲氟膦酸异丙酯毒剂,一种破坏大脑神经,让人产生幻觉,直至死亡的剧毒物质。
张赫把遗赠书小心收好,眼见贺同辉已经口吐白沫,摇摇欲坠。
他站起,退开几步,抬头再次确定此处没有摄像头,又巡视周围,只有一群喝的大醉的市井小民。
这类人的共性就是麻木不仁,遇事只求自保,绝不会有人多事出来指证他,只是可怜了这儿的老板了。
张赫笑了笑,突然大喊:“有人服毒了!快报警啊!”
吃饭的顾客听见呼喊,立刻乱作一团,连滚带爬,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张赫趁乱跟随人群跑出,左手紧紧抓着公文包,右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。
“喂!别墅和汽车我不需要了,明天我去跟你结算租金。”
匆忙间,没有注意一辆车正极速驶来!
“吱嘎——”
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天际,血染红了夜色。
张赫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摊在地上,他很想笑,却生生流下了一行眼泪,嘴唇蠕动道:“下辈子一定不要做穷人了......”
说完,再也没了呼吸。
沾满血迹的遗书静静地躺在他身边,风过,像街边所有的垃圾一样,被吹得不见了踪影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