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燕收回思绪,开着车子,心中的那团火,一股脑儿从胸口往鼻口眼耳钻出来,烧的她眼睛干涩,一层雾气都升不起来。
如果意念能杀人,赵波和丁莉连渣都不剩了。
当初,那件丑事被捅破后,姜燕虽然原谅了赵波,但俩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变了,谁都没有撕开这层虚假和睦的表面。
后两年,小区周边发展起来了,租金也翻倍地涨,他们开的那家小超市生意不好做,没多大收益就关门了。
赵波去了一家销售公司上班,姜燕吃过女人没钱的苦,就当起了出租司机,也方便照顾女儿
日子过得跟平常一样。
但她没想到,几年后丁莉那颗老鼠屎,再次搅进她家庭。
发现赵波跟丁莉的奸情是在半年前,她在赵波手机上发现赵波频繁给一个地址点外卖。
她偷偷跟了赵波一路,看到了几年不见的丁莉,俩人手挽着手很亲密。
姜燕原地爆炸了,她先是狠狠打了赵波两巴掌,然后跟丁莉打成一团,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,她觉得要是不给丁莉那个贱人教训,她咽不下这口恶气。
这场撕逼在小区闹得人尽皆知。
回家后,姜燕提出离婚,赵波不肯离,故技重施。
姜燕没松口,赵波就通知两家父母。
两边老人思想传统,见赵波下跪真诚表态,劝和不劝离。
这场婚迟迟离不成,婆婆和她妈见她和赵波闹成这个模样,痛心又自责,先后被气出病住了院。
婆婆在医院还拉着她的手,老泪纵横叫她原谅一次赵波。
姜燕心软了。
赵波为表诚意把工资卡上交,每个月只留点生活费,工作上也很卖力,姜燕往东他不敢往西,每天准时准点下班,顺从的不像话。
姜燕心里有疙瘩,但想着还要继续过,尽量安慰自己去接受。
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,一个星期前姜燕娘家有点事,住了几天。
打扫卫生时发现沙发缝里夹着一个用过的避孕套,有这么几秒,姜燕觉得自己是死的,她虽然原谅了赵波,但是俩人基本是分床睡,也没有过性生活过。
空气静止了,耳边有很多嘲讽的声音一窝蜂传来,笑她可怜,笑她愚蠢,笑她活该,似乎连空气都嘲笑她。
赵波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,羞辱她。
人越绝望的时候,从前的记忆越发清晰,她想起她刚开始跟赵波结婚时,连间像样的婚房都没有,那时候有情饮水饱,她却觉得拥有全世界的幸福。
结婚一个月后他们就出来打工,租着一间十平方米的小黑屋,条件极其艰苦,她没抱怨半句。每个月跟着他天南地北地跑。
他在前方拼搏,她就顾全大后方,经济压力大,她为他流过两次产,体质急速下降,有时腰肩半夜疼地彻夜睡不着,她也没怪过他。
可是她没想到,等好日子来了,他就是这么报答她。
从前她跟着他有多苦,她现在对他就有多恨,那种恨意就像不老的树根,一缕缕扎进她心里。
姜燕保持一个动作将近三分钟,她没有哭,哪怕屋里没人,她背也挺地直直的,哭才是可怜,是愚蠢,是活该,她要留着力气,让伤害她的人下地狱。
姜燕把所有的委屈和恨意都咽回肚里,她努力恢复和平常一样,摸清赵波出门的时间。
赵波保密工作做的很好,心理素质也够强大,在她面前面不改色,没有露出半分异样。
但是每周六下午他会出门两个小时,姜燕偷偷跟踪了过去,等她再次看到丁莉那张脸时,心里的恨意滔天涌来,她死死按住自己。
回到家,姜燕用几个小时才让自己冷静下来,有些事,不是离婚这么简单了。
她打电话把她妈叫过来,把女儿的情况跟她妈说清楚,还把银行卡,房产证都放在一个盒子里,把银行卡的密码用一张纸条写好,还写了一封长长的信。
能交代的都含糊交代好了,她妈问她怎么了,她敷衍了几句。
她在等机会,等赵波和丁莉那对狗男女再次约会,她要让他们受到惩罚,去地府郎情妾意。
这种抱有同归于尽的绝望,泯灭了她所有的理智,心里像住了一个恶魔,告诉她,杀了那对狗男女,所有怨都了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