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下班回家，发现家里静悄悄的，公公婆婆都不在家。
我打公公的电话，他没接听。我又打孔信的电话，他说婆婆摔伤了，现在在医院。
原来公公白天去小区附近的棋牌室打牌，把婆婆一个人留在家里。行动不便的婆婆自己热饭菜时，不慎摔了一跤。她已经爬不起来打电话求救，一直躺在地上呻吟，直到公公回家才发现。
因为耽搁了救治时间，婆婆瘫痪了，只能卧床等人照顾。
孔信悲愤地质问公公，公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，说他这辈子就没伺候过人。以前是他妈伺候他，结婚后是老婆伺候他，他不懂怎么伺候人，谁懂谁伺候，反正他不管！
婆婆出院第二天，公公早上借口买菜跑出去，直到在外头吃过晚饭他才回家，到家就蒙头大睡，既不管我们，也不过问婆婆。
第二天、第三天......他都是这样，招呼不打，电话不接，撒腿就跑。
我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护工，只好轮流请假照顾婆婆。
婆婆老泪纵横，哭着对孔信说：“妈真不想活了，活着只会连累你。”
孔信也哭了，他抱着婆婆说：“妈，你别说这种话。只要你活着，让我怎么样都行。你要是走了，我就没妈了。”
有这样的儿子，婆婆是幸福的。但摊上这样的老公，她实在太可怜了。
一周后，我们找到护工，总算可以正常上班。但还是一下班就赶紧回家，接护工的班照顾婆婆。我们没有私人时间空间，生活完全没有一点乐趣可言。
因为要支付护工的工资，和婆婆额外增加的医药费，我们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。孔信垂头丧气地问我想不想离婚？如果想，他不会强求。
他红着眼圈说：“蓁蓁，是我太自私，拉着你一起承受这种重担。”
我心乱如麻。自从公公婆婆来后，他为了挣钱，拼命接私活做兼职。一米八多的大男人，体重一直没有超过120斤。
我爱他，也觉得他很可怜，我不忍心留他一个人受这种折磨。
自从有了护工后，公公完全不管婆婆，每天起床后出去潇洒走一回，吃饱喝足就回来睡午觉，醒后又出去玩。
他既不跟我们说话，也不管家里的一切。他还厚着脸皮跟孔信要钱，说他在外面玩也是得花钱的。
孔信不给，他又撒泼吵闹，威胁着要去告我们不养父母。
孔信为了息事宁人，只好破财消灾。
最困难的时候，孔信甚至去借过某些高息的平台贷款。公公手里攥着他自己和婆婆的退休金，无论孔信怎么恳求，他都一毛不拔。
孔信经常跟他起争执，他每次都说：“我养儿子是干嘛的？是养儿防老的！我养你这么大，你欠我的都得还给我，不然我就去你单位告你，去社区办公室和电视台哭诉你不孝！”
我问过孔信，他到底是不是公公的亲生孩子？为什么有父亲可以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冷酷无情？
孔信苦笑着说，他爸自私了半辈子，他眼里只有自己，从没有别人。
从公婆搬到我家后，我每天都想过离婚，家成了我最不想回去的地方。对于我来说，家成了一座监狱，成了一个枷锁，我感觉不到放松和温暖，只有干不完的家务，洗不完的屎尿布，还有公公不分时间、不分场合的谩骂。
婆婆日哭夜哭，一脸苦相让我既同情又害怕。公公的冷漠和无情，更让我不齿。
孔信不给，他又撒泼吵闹，威胁着要去告我们不养父母。
孔信为了息事宁人，只好破财消灾。
最困难的时候，孔信甚至去借过某些高息的平台贷款。公公手里攥着他自己和婆婆的退休金，无论孔信怎么恳求，他都一毛不拔。
孔信经常跟他起争执，他每次都说：“我养儿子是干嘛的？是养儿防老的！我养你这么大，你欠我的都得还给我，不然我就去你单位告你，去社区办公室和电视台哭诉你不孝！”
我问过孔信，他到底是不是公公的亲生孩子？为什么有父亲可以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冷酷无情？
孔信苦笑着说，他爸自私了半辈子，他眼里只有自己，从没有别人。
从公婆搬到我家后，我每天都想过离婚，家成了我最不想回去的地方。对于我来说，家成了一座监狱，成了一个枷锁，我感觉不到放松和温暖，只有干不完的家务，洗不完的屎尿布，还有公公不分时间、不分场合的谩骂。
婆婆日哭夜哭，一脸苦相让我既同情又害怕。公公的冷漠和无情，更让我不齿。
唯一让我坚持下去的就是孔信，他的好和他的爱，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。
有一次公公无缘无故骂我，我实在忍不住了，想着等孔信下班回来就提出离婚。没想到当夜我爸摔伤进了医院，我哥又被外派在上海，我和我妈力气小，根本照顾不了我爸。
我爸有需要时，死活憋着不敢叫我，等孔信来才好意思提出要上厕所。他翻身、擦身、上药时，也要等孔信。
病友们都夸孔信，比亲儿子还得力。
我突然意识到，夫妻就是要同甘共苦的。如果遇到困难就想逃跑，只能说这份感情本就经不起考验。
我打消了离婚的念头，跟孔信苦中作乐。两人想着熬吧熬吧，肯定能把公公熬走，没理由他活得比我们长久。
有一次公公无缘无故骂我，我实在忍不住了，想着等孔信下班回来就提出离婚。没想到当夜我爸摔伤进了医院，我哥又被外派在上海，我和我妈力气小，根本照顾不了我爸。
我爸有需要时，死活憋着不敢叫我，等孔信来才好意思提出要上厕所。他翻身、擦身、上药时，也要等孔信。
病友们都夸孔信，比亲儿子还得力。
我突然意识到，夫妻就是要同甘共苦的。如果遇到困难就想逃跑，只能说这份感情本就经不起考验。
我打消了离婚的念头，跟孔信苦中作乐。两人想着熬吧熬吧，肯定能把公公熬走，没理由他活得比我们长久。
这样的日子整整过了五年，婆婆郁结于心，如风中残烛一般，带着不甘和遗憾走了。
想到这五年，我心里五味杂陈。作为一个从没享过婆婆福的儿媳，我自问对得起良心。婆婆从没得过褥疮，每天都干干净净的，走的时候也是体体面面的。我给她擦过无数次身，洗过无数次脚，甚至连她排泄困难时，我都帮她抠过。
可就是这样的儿媳，公公还总是破口大骂我不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