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一家,一时之间成为阿姨们八卦热议的对象。
顾叔不喜欢听婆婆妈妈的长短,跳舞的时间渐渐变短,隔了几天就改成饭后散步。
我推着我妈跟着一起出门,顾叔也没反对。
星期天也会拿着我事先买好的票,带着我妈去逛公园、看演出。
我瞧着他们的关系有缓和的迹象,下意识地松了口气。
但还没高兴两天,我自己的婚事却崩了,自从出了顾叔的这档事,周北跟我关系越来越淡了,然而更让我吃惊的在后面。
假期倒数的第二天晚上,周北弟弟的女朋友气急败坏地给我打来电话。
她告诉我,周北一家都是大骗子。
她领回结婚证后,再和周北父母谈彩礼和婚房时,周北爸妈就开始支支吾吾。
结果,她去周北家当地一打听,压根就没有这个拆迁任务。
周北爸妈这么说,只是想空手套白狼。
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,还说必须离婚。
我的脑子嗡了一声,立马告诉散步回来的顾叔和我妈。
我妈惊讶道:“怎么会呢,那么老实的一孩子!”
顾叔坐在沙发上,笑了笑:“蛮好,蛮好。”
“这还蛮好,不是你自己的孩子,不心疼是吧?!”
“冰冰又没有和他领结婚证!”顾叔慢悠悠地说道,“终于不用去跳广场舞了,一天到晚地围着一大群婆婆妈妈,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”
“顾叔,你是故意和我妈闹变扭的?”我疑惑道。
“你以为呢?你上回回来后,我特地去了他家一趟。到规划局一打听,他家靠近老城墙,八百年也不会拆!我当时就琢磨着怎么先把你两给拆了,他们急,我们就想办法拖。”
“那你不早说!”我妈恨恨道。
“说了你听吗?你已经把他当儿子看了,开口闭口就是,‘冰冰不是你生的,你净和孩子对着干’。”
我脑子混乱不堪,不知是该高兴,还是该难过,只是觉得鼻子特别酸。
上午还在被我宽慰的妈妈,这会儿走过来宽慰起我。
顾叔说:“别难过,那小子没多好,我没见他为你做多少事情,基本上都是‘口嗨’。会遇到好男儿的,别怕,顾叔和你妈帮你看着呢!”
隔天,我妈告诉我,顾叔在晚上得意洋洋地告诉了她一个秘密,这是他第二次拆我姻缘了。
我高二时的男朋友,也是他拆散的。
我反驳道:“那是我不谈的。”
“你顾叔让他当大学老师的妹妹,趁着暑假带你到处旅游,看画展、逛商场、看戏剧、和优秀的学生一起参加活动。
让你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涨了见识,开了眼界,回来后就再也没听你夸过那个一头黄发的小子。
顾叔不是你爸爸,不敢干涉太多,但其实比我这个妈还上心!摊上我这样的妈妈,你那样的爸爸,你早进阴沟了。”
广场舞的阿姨们几日不见顾叔,都争相来我家邀请顾叔。
顾叔连连摆手,声称年纪大了,跳不动。
我妈乐呵呵地撺掇他去。
他回:“你去,我就去。”
我妈红了脸:“我不会。”
“我教你!”
站在广场边上,看着带着我妈翩翩起舞的顾叔,我眼眶忽然热了起来。
我扯着嗓子,喊了一句:“爸,你真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