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婆婆便和我商量她要回老家,她说她习惯了乡下忙碌的生活,再呆下去恐怕把身子清闲坏了。
我再傻,也能看得出来婆婆是带着失望走的,她话中的“清闲”其实就是对我的怨言。
婆婆一走,家里少了个帮手,这几年家里的卫生都是婆婆收拾的,她这一走,几天后家里就凌乱了许多。
于飞说,要不咱请个保姆吧。
我点头答应了。这些家务事我从没干过,如果不是婆婆来了,保姆应该早就请了。
于飞又说,咱俩平时都要去公司忙,请个外人不放心。
他有一个表妹名叫紫藤,中专毕业后一直没能找到工作,也想到大城市里闯一闯,要不然,先让她来帮一段时间,保姆的事慢慢再说。
两天后,紫藤就来了。这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,娃娃脸,一笑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。
这姑娘不但勤快,嘴巴又甜,真的很让人喜欢。我偷偷地问于飞,家里有个这么好的表妹,我咋没见过呢?
于飞说表妹曾参加过我们的婚礼,可能是人太多我没注意。
同年七月,紫藤的父亲确诊为肺癌,十几万元的手术费用对于这个农村家庭是个天文数字,知道了这种状况,我和于飞主动承担了老人的所有费用,大概有十几万元。
经过这件事,紫藤对我充满了感激,视我为她的救命恩人,而我同样也没拿她当做外人,本来就是于飞的亲戚,困难的时候帮一把也没啥,况且是人命关天。
接下来的一年,不孕就像一块肿瘤始终横梗在我的内心。
年底的时候,是我的大学同学五周年聚会,席间所有的人除了畅叙友情,更多的是谈论婚后的幸福和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。
只有我独自闷闷不乐,昔日的骄傲和优越感已是荡然无存,一个女人不能生育,自己都觉得比别人矮了三分。
聚会后,我的一位要好的同学刘兰悄悄拉住了我,她说,其实我的情况也不是秘密,她有一个同事和我是同一种情况,去年的时候去了国外做了代孕,现在儿子都会叫妈妈了。
我就像忽然被敲醒一般,回家后就和于飞商量代孕的事,甚至是有点迫不及待。
于飞没加思索地就同意了,觉得同样是我的卵子和丈夫的精子结合,只不过就是借用了别人的子宫而已,看得出来,于飞对于孩子的渴望丝毫不少于我。
做了决定的我立刻联系了同学刘兰,希望能从她的那位做过代孕的同事得到一些信息。
几天后,刘兰就和她的那位同事约见了我,更让我欣喜的是,刘兰的同事还把那个孩子带来了,细看,刚刚周岁的孩子,也有几分母亲的影子。
正是这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消除了我对代孕的疑虑,我当即做下了决定,由刘兰的同事联系了去国外做代孕的中介,尽快确定出国日期。
回到家的我开始为出国做准备,说实话,对于在国外寻找孕体我心里有点排斥,可是国内做代孕的不合法,又让我毫无退路。
几天后,于飞告诉我,紫藤愿意做我们的孕体,并且,是她自己亲自提出来的。
这句话如炸雷一般吓着了我,一个黄花大闺女,给别人做孕体,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?
再说,退一万步,就是紫藤因为钱真的想做孕体,我能同意吗?孩子生下来怎么办?紫藤半途反悔怎么办?在怀胎十月里建立的她和孩子的感情怎么办?
我当即回绝了紫藤的请求。
紫藤知道后,直接和我谈了她的想法。
一是我对她父亲的救命之恩无一为报,二是如果没有这个机会,她实在没有能力偿还欠我家的十几万元,三是让我不必担心以后她和孩子会有什么瓜葛,因为她还年轻,还要嫁人,这件事除了烂在肚子里她不敢再有别的想法。
我犹豫着看了于飞一眼,于飞说,我看这个方案也是不错,紫藤是个乡下姑娘,不会有那么多的心计,大不了我们多给她点钱,事后再在公司里给她安排个工作,这是件两全其美的事。
第二天婆婆又为这事特地赶来,又是对我一阵苦口婆心的相劝。
她说紫藤是个老实孩子,家里又穷,这件事应该算是帮了她家的大忙,毕竟找代孕要花费很多钱,何必给外人呢?
一连串的相劝,说得我晕头转向的,我竟然就答应了。
抬起头,看到于飞和紫藤会心的一笑,大脑混乱的我竟没在意。
很快,我就让于飞联系了国外做代孕的中介,并说明了我们会自带孕体,也得到了许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