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的雨来得急,走得也急。像我小的时候乡下赶集的人,一个个欣欣然然往集市上涌赶,一会儿集镇上边是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,可待到午时又急急往家赶,街上一下子空寂了,留有一地人流涌动过的痕迹,热情的来,悄然地去。
可昨夜的雨一直下下停停,停停下下。一会儿急迫,像钟磬鼓点声一样嘈呱;一会儿缓慢,滴滴答答,像顽皮的孩子从天撒下几颗珠子,划过云际也不忘涂鸦一片。
早上,我惺忪醒来,依然倦倦地,懒懒地。雨催眠也扰眠。可我在庸懒中却是窃喜的,我向来独爱雨天,无需做事,可以躲在室内一隅,享受一份孤独,守一份宁静,听窗外雨声,捧一本书,品一盏茶,一番岁月静好!兴致来时,展开素笺,任由思绪驰骋,让情愫与雨柔和细腻起来,让心里的执念思思远远的飞出窗外,或痴,或醒,或甜!
女儿悠悠然然醒来,小手揉着一双小眼睛,喊道:“妈妈,我要看动画片。”女儿从幼稚园放暑假了,可以任性拥有开心快乐时光,我也活跃起来,开始清清爽爽起来!
女儿悠悠然然醒来,小手揉着一双小眼睛,喊道:“妈妈,我要看动画片。”女儿从幼稚园放暑假了,可以任性拥有开心快乐时光,我也活跃起来,开始清清爽爽起来!
女儿一会儿喊饿了,我边穿上凉鞋,撑起一把布折伞,告知女儿,我去小区西门外买早点。
院外的雨星星点点下着,天还是阴云密布,马上又要来一场猛烈骤雨。我打开院门,一夜的雨已涤净蜿蜒曲折的鹅卵石曲径。走过曲径,穿过回廊,雨真的突然倾盆而下,急急地,迫迫切切地,疯狂,肆意,性子刚烈地下着,像和谁赌气似的铺天盖地而来,很大,很是汹涌,霎时,遍地流水,小区道上的水汩汩地,湍急地从我脚面滑过,有种痒痒凉凉的感觉。我双手努力撑着雨伞,斜的雨连着地面的水已打湿我膝盖以下的裤子,湿湿凉凉地裹贴着腿上。雨星随着风钻进我的雨伞里打湿我的短发和脸颊。一辆行驶的助力车从我身边匆匆促促驶过,溅起一阵水花,已喷溅到我湿的裤子上,他是无意,我也不怒。
为超近路,我走小区西大门南侧的偏门。偏门上锁着一根链条锁,留有一空间仅供行人步行出入。我顶着雨伞来到早点店,卖早点的店铺里冒着热气,突然想到木心的《从前慢》“清晨上火车站,长街黑暗无行人,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,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车,马,邮件都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”温柔的暴雨,我也不怒它,我一个人独行雨中,有种“你是从诗三百篇中褰裳涉水而来”的感觉,不失一件有趣的事。另有一番情感绕心头。
我在诗情涌动中买了汤包,还有女儿爱喝的鸡丝汤,又买了两张油煎的薄薄馅饼,一杯南瓜稀饭,给了五十元,找回三十多元揣入裤兜里,我拎起打包的早点袋子折身返回。刚想从侧门进入时,一个侧目看到门旁一个还没有经营的门市檐下,窝坐着一个又脏又老的妇人,我再也转不回目光了,反而趋步近前。